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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短笛真相樂章>          


當奧爾瑟雅走到教室就發現賴昂內爾已經到了。「早呀!小瑟。」當她一走近他,賴昂內爾便開口跟她打招呼。


「早。」奧爾瑟雅也向他道聲早安。


兩人雖然沒有像之前這樣的壞氣氛,不過空氣還是有點僵,奧爾瑟雅最不喜歡這樣了,當她想著還要說些什麼時,安娜貝兒剛好打開門,走了進來。


「兩位!早呀!」她大聲的說。


「早。」


「早安!


兩人同時出聲,但講出的話卻不一樣,安娜貝兒沒發現兩人的尷尬,只是走到自己的位置,放好書包。「小瑟,妳知道嗎?今天我有碰到海爾先生喔!


「真假!?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奧爾瑟雅很驚訝,連賴昂內爾的神情也很訝異。


安娜貝兒做在位置上,搖搖頭。「沒有,我不敢過去跟他打招呼,但看得出來他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


「找什麼東西?」賴昂內爾也加入話題。


「不曉得,他的眼神超銳利的,我覺得好陰森,所以馬上逃離那個地方。」


不久,陸陸續續都有同學進來了,奧爾瑟雅準備拿出筆記本和課本出來,卻怎麼也找不到筆記本。「奇怪我明明有放進去呀」她喃喃自語。


翻來翻去,還是沒有筆記本的蹤影,會跑到哪裡去,她早上還很仔細的看一下筆記有沒有收到書包裡,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


「小瑟?妳幹嘛?」安娜貝兒看她東翻西翻,只差沒把書包整個倒過來了,她不解的問。


「我有一本筆記本,水藍色封面的,是藍天白雲的圖案,妳有沒有看到?」奧爾瑟雅很著急。


雖然老師沒有強制規定要做筆記,但對奧爾瑟雅而言,那本筆記本是她的必備品,如果沒有筆記本,她這一天會很不習慣。


「沒有呀!會不會放在妳抽屜?」安娜貝兒問她。


奧爾瑟雅雖然認為不可能,但她還是翻一下抽屜,果然沒有。「沒有耶奇怪會跑哪去?」奧爾瑟雅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在她跑步的時候掉的。


「妳這樣找,等會老師會問妳在幹嗎的,妳乾脆拿這張紙寫吧!說不定等等就找到了。」安娜貝兒勸她不要找下去了,準備上課的東西為上策。


那本筆記對奧爾瑟雅很重要,所以她無法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課業上,加上她又沒有寫名字在上面,撿到筆記的人也不知道失主是誰呀!會什麼會這樣?居然在關鍵時刻不見,筆記裡面還有很多首她自己做的曲子,想到那些根本登不上檯面的曲子會被第二人看到,她就覺得有夠糗的。


「小瑟,放輕鬆,說不定妳早上不放心,把書包的東西拿起來再檢查一次,然後就忘記把筆記本再放進去。」下課時,安娜貝兒安慰失落不以的奧爾瑟雅。


「那本對我很重要耶」奧爾瑟雅好難過。


安娜貝兒安慰她。「我們可以去教導處報遺失呀!這樣他們就會廣播,有人撿到就會拿給妳了。」


奧爾瑟雅還是悶悶不樂。「教導處報遺失很麻煩,程序又特別多,我看放學後我再去找,沒找到再報遺失。」


唉呀!今天真是倒楣呀!奧爾瑟雅頭上有碩大的烏雲籠罩著。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奧爾瑟雅連班上的同學都還來不及說再見,她就已經像一陣風跑走了,她的雙腳就像捲捲麵包一樣,不斷旋轉的跑出教室,賴昂內爾定定看著她消失的那一點,今天還是沒有跟她說到話,雖然有道過早安,但之後就都沒有交集,連眼神也沒有交集。


奧爾瑟雅走走停停,想找尋筆記本,但怎麼也找不到,直到她走累了,沒有力氣了,她才放棄找尋,在花園走廊旁的涼亭坐下來歇腳。『喔到底跑去哪了』她哀怨的捶捶腳。


突然她腦袋閃過一個靈感,一首曲子的靈感,居然在這種時候,算了!找不到筆記也不急,她要寫下這個在腦袋裡閃過的曲子,因為這是伊文捷琳的想法和故事促使她想出這樣的曲子,這首曲子會許或成為她在遇到挫折時可以安慰她的力量,她在紙上面塗塗改的,直到紙張都被寫滿了音符和旋律,她才很滿意的笑了,重新瀏覽一遍,認為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她才鬆一口氣,小心的將紙張收好。


『或許真的放在宿舍』奧爾瑟雅不管了,她要回宿舍找,不過當她匆匆經過某一處的花園時,卻被某個景像吸引了。


!是那架鋼琴,那架白色的鋼琴,在玻璃打造的亭子裡的鋼琴,奧爾瑟雅多希望能再見到它,它就像一個隱形者一般,有時現身,有時不見,想找它時它就不出現,但是不刻意去找它又顯示在面前,這是什麼定律呀!奧爾瑟雅走向它,它依然沒變,還是這麼潔白透亮,沒有一絲汙垢。


她將書包卸下來,走到沙發椅坐下,打開琴蓋,她所眷戀的琴鍵就映入她的眼簾,她喜歡這架鋼琴,唯美又浪漫,這次能再找到它,真的是太好了!


奧爾瑟雅馬上從書包抽出她剛剛做的曲子,她迫不及待想彈奏看看,她將琴譜放在琴架上,雙手放在琴鍵上頭,試幾個音,沒問題後,就開始彈奏這首曲子,她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雖然彈奏過很多架鋼琴,但就沒像現在這架那麼有感受,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偏愛這架白色的鋼琴,它帶給奧爾瑟雅許多珍貴的東西,解開她謎題的所在地,她知道這架白色鋼琴不屬於任何人,但是只要它出現就一定能滿足她的需求,不知不覺她渴望擁有它,但是當她觸及到琴鍵時,心就自然轉移到琴譜上,當初寫的心境和彈奏的心境一致,奧爾瑟雅再次墜入自己的鋼琴世界。


當奧爾瑟雅彈奏時,也聽到一陣短笛聲,感覺就像是與她自由的合奏一樣,好久沒有這樣輕鬆開心的感覺了,開心!她愛上鋼琴就是因為這個開心的原因,她喜歡帶給她快樂心情的鋼琴,跟哪個樂器搭檔幾乎都可以呈現唯美的情感。


是什麼時候忘記彈鋼琴的快樂呢?其實並非是忘記,而是自己把鋼琴給比賽化了,把鋼琴化身為自己的壓力來源,所以一路走來,才會覺得疲憊,若是遺失這份開心快樂的心情,那就算實現夢想也不會感到苦盡甘來,想到這裡,奧爾瑟雅明瞭了,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笑意。


短笛就像修飾鋼琴的音色一樣,吹奏出鋼琴發不出的笛聲,整體的感覺恰到好處,雖然事實上並非跟奧爾瑟雅合奏,但是就跟她那首曲子非常相像,讓人從遠處聽還真的以為是合奏呢!對奧爾瑟雅來說,短笛的聲音是一種輕快慵懶的感覺,沒有太多低音的音域,都是高音域的展現為多,跟長笛相比真的音域大不同,長笛給她的感覺比較柔和,比較淒美,對短笛完全不同,真的有極大的差異。


叮─


最後一個音符在一陣滑音後結束。


啪啪啪─


突然一陣掌聲讓奧爾瑟雅回過頭,發現是海爾先生,她慌張的起身,卻不小心失足,腳被鋼琴架的支腳給絆到,眼看就要摔下去。


「啊~」奧爾瑟雅驚呼。


「諾特小姐」海爾先生趕緊跑過去扶住她,奧爾瑟雅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看 向海爾 先生。


「對不起,謝謝老伯伯!我是說海爾先生,對不起!」居然脫口而出老伯伯這三字,奧爾瑟雅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但海爾先生絲毫不介意。「我才得向妳道歉呢!突然就在身邊聽妳演奏。」他和藹的笑著,並看著琴架上放的曲子。「那首曲子感覺有希望與夢想的力量,可以借我看嗎?


奧爾瑟雅點頭,馬上拿起那張紙張遞給海爾先生,她有點不安,因為對自己創曲子沒有極大的信心,看著海爾先生的雙眼盯著琴譜,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嗯,還挺有水準的一首曲子,這是妳做的嗎?」海爾先生笑著問。


「呃!是的!」奧爾瑟雅愣了一下才回答,有水準?海爾先生居然說這首曲子有水準?


海爾先生看起來很滿意。「挺不錯的,不過諾特小姐的技巧原諒我的直言,有待加強呀!


「這我明白。」奧爾瑟雅臉上哀怨還加上三條線,她心有所悟,她明白自己的程度。


海爾先生微笑的環顧四周。「沒想到還有這種地方,我是第一次看到。」


奧爾瑟雅也溫柔的微笑。「這架白色的鋼琴是我感恩的對象,也是我重要的對象。」


「喔?怎麼說呢?


「這架鋼琴教會我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所創作的曲子,只有自己才能詮釋,即使技巧在怎麼精湛,如果沒有情感的加持,琴聲絕不會傳達到聽者的耳裡,我所追尋的不只是要精湛的演奏,而是希望看到聽者幸福的感覺,對我來說琴聲不是讓人讚嘆才是天籟,而是要讓人們聽了感到幸福才是天籟,這是這架鋼琴教會我這樣的道理。」奧爾瑟雅神情眷戀。


「這麼說妳之前就跟這架鋼琴相遇了?」海爾先生敏感的問。


「是的。」奧爾瑟雅點點頭。


海爾先生明瞭似的還給奧爾瑟雅剛剛遞給他的曲子。


「海爾先生怎麼還會在這裡呢?比賽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奧爾瑟雅疑惑的問。


「呵呵!難道妳忘了我來這裡真正的目的嗎?」海爾先生爽朗的大笑。


真正的目的?!對了!第一次遇見海爾先生時,他就告訴她,要去尋找那個他所思念的旋律。「海爾先生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嗎?」奧爾瑟雅關心的詢問,希望海爾先生能盡快找到那位很有情感的彈奏者。


「嗯這個嘛剛開始進展微乎其微,因為再也沒聽到那首旋律了,不過今天一早我找到了,只是不是彈奏者,而是那首曲子。」海爾先生看起來有點失望的樣子。「不過,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展了,至少讓我知道這首曲子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創作的。」


「找到那首曲子了?」奧爾瑟雅非常好奇。「是什麼樣的曲子?


海爾先生笑笑的,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影印下來的,因為怕弄髒原稿,加上原稿還有許多我覺得好聽的曲子,所以只影印這首曲子。」海爾先生大方的遞給奧爾瑟雅。「我要找的並不是原稿的作者,而是帶出那種情感彈奏的演奏者。」


奧爾瑟雅好奇的接下,正當她視線要轉移至琴譜時,海爾先生突然開口。「諾特小姐,妳就直接彈吧!我很想再次聽聽這首曲子!


「可是我無法像你說的那位彈奏者一樣,足以讓海爾先生想念。」奧爾瑟雅沒什麼自信。


海爾先生哈哈大笑。「諾特小姐,妳是一個擁有豐富情感的小姐,妳知道為什麼當初會設立情感獎的原因嗎?那就是因為妳的關係,我無法從賴昂內爾的琴聲體驗到豐富的情感,但妳卻補足了他情感不足的部分,即使這首曲子不是妳寫的或不是妳彈的,但妳應該也可以用妳的角度來看這首曲子吧!


是這樣嗎?原來設置情感獎的原因在於她!難道海爾先生也認同她的實力?可是海爾先生想找的是之前讓他想念那段旋律的彈奏者,加上海爾先生剛剛也跟她說技巧有待加強,所以不可能認同她太多,她有點難過,不過還是照著海爾先生的話,將琴譜放在琴架上。


纖細的手指放在琴鍵上,開始敲打出旋律,奧爾瑟雅覺得這首旋律非常熟悉,但卻想不起來是什麼曲子,更讓她百思不解的是,她居然能感受出這首曲子的意境,越彈奏就越清晰,越清晰就越透徹,這是什麼感覺?這首曲子怎麼能如此讓她感受到強烈的情感?那種沉靜孤寂的旋律漸漸轉成陽光般的旋律深深觸動奧爾瑟雅,原來這就是海爾先生一心一意想尋找的曲子,難怪他會想找到那位帶有情感彈奏的學生,奧爾瑟雅覺得她能感受海爾先生的想法。


最後一個音符華麗的落幕後,奧爾瑟雅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琴譜,卻越來越有熟悉感,這是為什麼?不過她還是很禮貌的將琴譜從從琴架上取下來,小心翼翼還給海爾先生。


不過海爾先生沒有接手,奧爾瑟雅疑惑的看著海爾先生,只見海爾先生雙眼瞪的很大,這是什麼表情?驚訝?困惑?恍然大悟?海爾先生臉上有太多情緒了。


「海海爾先生您還好嗎?」奧爾瑟雅怯怯的問。


海爾先生的表情變的非常欣喜,看得出來他很感動,甚至帶著喜悅的笑顏,他激動的看著奧爾瑟雅,突然伸出一隻蒼老的手握著奧爾瑟雅的手腕,移至到他面前,輕輕的將唇印在奧爾瑟雅的手背上。


「啊啊那個海爾先生」奧爾瑟雅被海爾先生這樣的舉動嚇到了,她紅透著臉,下意識想抽回手。


「俗話說」海爾先生突然開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感動看著奧爾瑟雅。「諾特小姐,原來我在找的彈奏者,就是妳。」


霹靂!!奧爾瑟雅的心底響起一陣極大的雷聲,耳裡嗡嗡一片,不敢相信海爾先生的話,海爾先生想找的那位彈奏者,是她?這怎麼可能!?


「妳有彈過這首曲子,我很明瞭,跟我當初聽到的一模一樣。」海爾先生眼神堅定不已。


奧爾瑟雅再次看那張琴譜,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她的筆跡,還有這是從她筆記本上影印出來的加上這首曲子,是之前在課堂上跟賴昂內爾修改過的曲子!天呀!這是命中注定?還是巧合?奧爾瑟雅既是不敢相信又是難以置信,訝異和欣喜同時流露出來,她忍不住的大哭起來,情緒找到宣洩的出口,她想擦掉眼淚想緩和情緒,但卻怎麼也止不住,她雙腳跪倒在地上,她的哭聲是感動是喜悅的,海爾先生和藹的低下頭,輕輕擁住哭泣的奧爾瑟雅。


「諾特小姐,妳的情感真的讓人印象深刻,這是不是也是妳寫的曲子呢?」奧爾瑟雅哭到已經無法開口了,只是點點頭,海爾先生欣慰的拍拍奧爾瑟雅的肩膀。「也就是說,那本筆記本肯定就是妳的了,諾特小姐我真的非常欣賞妳的演奏,沒有壓力沒有壓迫,彈奏鋼琴那股愉悅的心情,感動到我,如果技巧在卓越修飾一下,必能成為難得一見的女鋼琴音樂家,我很認同妳的實力喔!


『認同!?』奧爾瑟雅一直想在夢中聽到的那句話,一直都不敢期望能從知名的音樂家口中聽到,但現在卻出自海爾先生這位有名氣的音樂家,她的心情非常激動。「嗚哇哇哇─」她放聲大哭,抱住海爾先生,眼淚更是狂流不止,潔白透著銀光的白色鋼琴,玻璃打照的涼亭,被白雪覆蓋的草坪,一老一少擁抱的身影,就像是一幅親子般重逢的感動場景。


原來,這架白色的鋼琴早在她剛踏入這所學校時,就給了她機會,不但教會她情感的重要和快樂的心情,同時也帶給她一位看好她的伯樂,而海爾先生就是她的伯樂,雖然她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但是她相信她所尊敬的海爾先生的眼光是最獨特的,她內心由衷感 謝海爾 先生對她的肯定,但她更感謝那架白色鋼琴給她的機會和感動,海爾先生是她的知音,但這架白色鋼琴卻是她的知己,了解「她」,懂「她」,默默守護「她」,奧爾瑟雅心中了解到支持她的夢想中最大的助力是這架白色鋼琴,雖不是動力來源,但也是她踏出夢想一大步的重要推手。


---------------《迎夢飛翔的旋律》‧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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