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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與故人的子孫相遇晴于縣>

「沒用的東西!」一聲大喝聲在昏暗的房間響起,模糊的身影中可以看到一個少年坐在一張扶手椅上,他的一隻腳在半空,而一位女子倒在地板上,掙扎的站起來,有想可知,少年剛剛踹了那位女子。

「我叫你們除掉他們,而你們卻在跟蹤他們?聽不懂我的指令嗎?啊!?」少年調高了八音,嗓音憤怒無比。

「小…小的知錯了…可是…」女子掙扎的爬起身,跪倒在少年面前。「小女跟著他們也得到不少收穫,七大彩虹代表人物的紫衣在雪蓮縣,少爺不是一直對其他彩虹代表人物反感嗎?」她恭敬和驚慌的語氣,讓身子瑟瑟發抖。

少年不屑的哼了哼。「紫衣?那傢伙優柔寡斷,不用那麼快收拾他,反正他到最後還是會死在我手上,」他的語氣有著濃厚的諷刺。「我就好心給他一點存活的時間吧!」他冷冷的說。

「是的。」

少年看了一眼女子。「聽好了!」他對女子下令。「除掉他們,若再帶回什麼跟蹤他們的沒用消息回來,妳的腦袋就小心要跟身子分離了!」他的嗓音冰冷又憤怒無比,女子嚇的爬出門口,少年諷刺的冷笑一聲。

「少爺!」這時有一個小女孩連敲門都沒有敲就進入房內。

那名少年看著她。「什麼事?」他似乎沒有因為小女孩冒失的衝進來而不悅。

「雪霽姊姊她…」

「我知道,忠心審判的劍發動了我就知道了。」少年語氣沒有起伏。

小女孩看著少年,表情有點失落跟難過。

「沒用的棋子丟了也罷,反正她也只是我除掉靛玄的一個道具而已。」少年對小女孩的表情顯得很不以為然,嗓音諷刺。

「少爺…」小女孩低下頭,默默走了出去,並帶上房門。

「只是殺了一個會阻礙我道路的人有那麼不想嗎?」少年喝了一口茶。「哼!我絕不會允許有人破壞我的計畫。」他自言自語著。

 

「火紅的太陽,快烤焦的身體…」一個很難聽的歌聲在一條無人的道路上響起。

「艾瑪!」威濱海快受不了了,天氣這麼熱就算了,這女的還唱這麼難聽的歌,反而更熱。「別唱了好不好!?」

「阿勒?抱歉抱歉!」艾瑪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要讓自己不覺得熱,就要幽默哼歌,才會忘記現在處於大熱天呀!」

「但妳唱的是火,不就是大熱天嗎!?」神樂一邊說,一邊拿出手帕擦汗。

艾瑪抬起頭,突然跑到神樂身邊,勾住神樂的脖子。「神樂!我們兩個來個二重唱怎麼樣?」她不顧神樂一直想甩開她的手。「我唱有關火的歌,妳唱有關冰的歌,俗話說火與冰不是不相容的嗎?我們就二重唱,火與冰就相容了!」

「這什麼奇怪的理論!妳放手啦!」神樂好不容易才擺脫她的手。「而且是水火不容!哪來的冰?」她不耐煩的說道。

樂天宇完全不想承認他認識她們,天氣已經很熱了,她們兩個這樣吵鬧更熱。

晴于縣全天都是像這樣陽光非常強烈照射的縣市,幾乎很少在下雨,柏油路時常龜裂,氣候非常惡劣,要在這裡找到村莊不太容易,樂穎兒也因為大熱天,渾身都是汗,還喘著大口的氣,再這樣下去,他們能不能到達下一個城市都成了問題。

「各位!那是海市蜃樓嗎?」這時,威濱海突然大叫一聲,指著前方。

所有人一聽都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座村莊,在烈陽高照下模模糊糊的,感覺很像汽油在陽光下蒸發時的畫面。

「那應該不是海市蜃樓!」樂天宇一隻手放在額頭上,遮住高照的太陽。

艾瑪眼睛一亮。「有水可喝了!」

神樂也雙眼發亮。「可以洗澡了!」

兩個大男生都還沒回神,這兩位少女就已經快速越過他們,朝那座村莊飛奔,就連樂穎兒也跟著她們的步伐一起衝過去。

「我們也走吧!」樂天宇說。

威濱海點點頭,兩個男生快跑跟上她們的步伐。

這座村莊非常小,但村民們似乎都很自給自足,沒有因為烈日的關係讓他們困擾,他們都包著一層薄薄的淺色布料,遮住頭頂和臉部,只露出眼睛,就連男性也一樣,身上都包得密不透風的,樂天宇一行人衣著輕便,很容易就能發現他們是外地人。

「哇!這裡的人都好保守喔!」艾瑪朝四周看了一眼。

「那是防曬,不是保守。」神樂糾正她。

樂穎兒也朝四周看了一眼,從來沒看過人們穿著成這樣的景象。

「總之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吧!」樂天宇趕上她們後開口。

威濱海看著四周都是住家。「我想這裡沒有客棧,還是詢問一下有沒有村人願意借我們住一晚的吧!」

「沒錯,」神樂也回過頭來回應。「我們找一家吧!」

他們走走停停,禮貌性的詢問是否可以讓他們借住一晚,但很多居民都用『食物寒酸』或是『家庭人口多』等理由拒絕他們,正當他們打算露宿街頭時,一個年約和威濱海與樂天宇相仿的少女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她留著一顆小蘋果頭,髮色是棕色,她沒有像其他村人一樣臉上包著布料,只有身上包得密不透風,她正笑盈盈望著他們。「你們是外地人吧!」她問。

「看不出來嗎?」艾瑪開口反問,由於剛剛一直被婉拒,脾氣顯得暴躁。

少女閉上眼,輕笑出聲。「我剛剛聽到你們對那些村人的請求了,不介意的話,我願意讓你們留宿一晚,如何?」她微笑的詢問他們的意願。「只要付我留宿費即可。」

艾瑪撇過頭。「勢利鬼。」她咕噥道,聲音如蚊子。

「多少?」威濱海問。

少女擺擺手。「不會要求太多的,如何?」她又問了一次。

「怎麼辦?要答應她嗎?」威濱海悄聲的問。

「答應吧…反正我們也沒有地方住。」樂天宇點點頭,接著望向少女。「那就麻煩妳了。」

少女綻開美麗的笑顏。「請跟我來吧!」她帶領他們來到一座三合院,門口有一位坐在搖椅上的婦女,她正休閒的織著布料,她看到少女帶著一群人,似乎有點疑惑,但下一秒卻笑容滿面。

「這位是我的母親,」少女向他們介紹,也望向她的母親。「媽!爺之前提過的就是他們吧!」這一句話讓樂天宇他們很疑惑。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樂天宇警戒的問。

少女朝他們露出神秘的笑容。「我的名字是韓旭,我們是之前被貓妖襲擊的村莊中村人的其一。」她向他們解釋。

「可是我記得我沒有看過你們呀!」艾瑪歪頭思索。

韓旭呵呵笑的更開懷了。「那是因為我從小就搬離那座村莊了,但是我爺爺在那座村莊裡。」

「那妳爺爺是…」樂天宇的記憶有了焦距。

韓旭好像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朝他點點頭。「沒錯!我爺爺就是那座村莊的村長!」

「原來是這樣…」威濱海也了解事情的始末了,但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眼神又變的很疑惑。「妳怎麼知道我們的長相,妳應該從來沒看過我們吧?」

韓旭的頭朝樂穎兒方向一點。「我是看到這個小女孩的,加上之前我爺爺有在信上告訴我,有個小女孩面無表情,連她的夥伴打贏了,她都沒有顯示開心快樂的樣子,所以當我看到她,我就可以很肯定你們就是爺爺所指的人。」

「看來我們受到那位村長的幫助了。」樂天宇的疑惑頓時解開。

「是啊!」威濱海內心覺得世界真的很小。

這時坐在搖椅上的婦人站起身來,把剛剛織了一半的東西放在搖椅旁的小圓桌上,臉上露出溫柔的的笑顏。「觀迎你們來到晴于縣,我一直都很希望能跟你們見面呢!」她滿臉通紅,突然激動地握住樂天宇的雙手。「我父親有提到你的事蹟,你擊敗了貓妖首領對不對?比我爸在信上描述的還要帥氣!」她雙眼發亮,韓旭看見母親容光煥發,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呃…」樂天宇頭上頂著有如鴨蛋般大的汗珠,只能傻笑應對。「這也要多虧我的朋友們…」他話都還沒講完,就被婦人打斷。

「好帥的少年,謙虛是好事,可是不能太過於謙虛喔!」婦人露出燦爛的笑容。「有時要誠實的說謝謝。」

樂天宇傻眼了,趁他還沒回過神,婦人就跩著他,踏入家門,頭也不回的開口道:「韓旭,請他們幾位進來吧!就當作是自己的家!」

「好的。」韓旭回應,接著看向威濱海他們。「請進!別拘束喔!」她大方的請他們進入屋內。

屋內擺設非常典雅,雖然簡陋但也樸實,屋內只有幾個小家具,還有一座祭拜祖先的牌位桌,威濱海他們都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

「韓旭,這裡有開水嗎?我好渴!」艾瑪虛脫的問。

韓旭先是愣了一下。「當然有,在餐桌上。」她正準備要幫他們到杯水時,艾瑪阻止她。

「我來就好了!」她馬上走到餐桌旁,拿起水壺。「小樂!妳要不要喝?」樂穎兒點點頭。

「請幫我們也弄一杯!」神樂和威濱海也異口同聲道。

四個人坐下來喝水,他們口乾舌燥的食道,終於獲得救贖,冰涼涼的水沖走了燥熱的溫度。

他們當晚留來下來吃飯、洗澡跟過夜,神樂最先跑到女澡堂,很快的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清洗身體,這時韓旭也走了進來,坐在她身邊。

「神樂,你們怎麼會來到晴于縣呀?」韓旭開口問。

神樂抬頭望著她一會。「我也不知道,我們是因為碰上某件事,所以被送到這裡來。」

「遭遇攻擊嗎?」韓旭好奇的追問。

「也不是啦…」神樂不知道如何解釋。「事情還挺複雜的,總之很難解釋。」她草草帶過。

韓旭表情有點失落。「是嗎?我也好想去旅行喔!也好希望能碰到像你們這樣的夥伴!」她眼神閃過一絲期待。

「旅行多見識是好事,不過外頭也很危險的,要三思喔!」神樂拍拍她的肩膀。

韓旭點點頭,她泡在水中,將纖細又白皙的腿伸出水池,表情慵懶。

「吶!神樂!」她撫摸著白皙的腿。「妳等會要不要穿比較清涼的衣服呀?」她看著神樂。「這裡非常熱,所以穿著清涼比較好,晚上也沒有太陽。」

神樂微笑著點點頭。「好呀!還要麻煩妳了!」

不過,她沒多久就後悔聽從這個建議了,因為韓旭所謂『清涼的衣服』是類似像比基尼的泳衣一樣,對神樂這樣保守的少女來說,要穿這種『衣服』,真的會讓她羞的不知所措,她怎麼也都不敢穿這樣子走出浴室,雖然下擺是長裙。

「神樂?妳怎麼了?衣服太小件了嗎?」已經穿好衣服的韓旭見她遲遲不肯走出浴室,疑惑的問。

「不…不是的…只是…」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樣會不會太曝露了?」她的手在胸前遮遮掩掩的。

韓旭爽朗的大笑起來。「這麼不好意思呀!」她曖昧的貼在神樂身邊眨眼睛。「有其中一個男生是妳喜歡的對象對不對?穿這樣會臉紅大多都是這樣的原因喔~」

神樂的臉害羞地紅了。

「呦!神樂!韓旭!」這時艾瑪突然打開澡堂的門,爽朗的大喊。

兩個少女往聲源處望去,當她們視線停駐在艾瑪身上時都傻眼了,因為艾瑪什麼都沒穿。

「好熱!我要去拿一罐可樂!」一邊說一邊走,就要打開浴室的門。

神樂與韓旭馬上快馬似的檔在浴室的門前。

「妳要這樣出去!?」神樂大叫問道。

「開放尺度也太OVER啦!」韓旭將她推離女生浴室的門。

樂穎兒這時打開往澡堂的門,走進更衣室,她動作俐落的套上露肩的碎花小洋裝,接著看向艾瑪比了一個拿水杯的姿勢。

「妳要幫我拿可樂嗎?」艾瑪欣喜地問。

樂穎兒點點頭,艾瑪跑到她面前摸摸她的頭。「謝囉!小樂!」

「小女孩真好…」神樂有點羨慕樂穎兒小小的年紀。

韓旭看著神樂。「有嗎?是說…神樂,妳到底何時才要出去呀?」她有點不耐煩了。「妳在意的話,他們就更在意。」

韓旭就這樣硬拖著神樂離開更衣室,一路上還拉拉扯扯的,只留下艾瑪一個人在那茫然,她完全在狀況外。『她們在吵什麼?』艾瑪表情疑惑,這時看到門又被打開,樂穎兒拿著一罐冰涼的可樂進來。

「小樂!我愛死妳了!」艾瑪撲了過去,卻撞上浴巾,原來是樂穎兒拿起浴巾檔她,艾瑪笑呵呵地套上浴巾開啟可樂瓶蓋猛灌。

樂穎兒搖搖頭表達無言以對,靜靜地開啟門走出去了。

威濱海這時早已經洗好澡在坐在三合院的涼椅上吃著西瓜,神樂有點嬌羞,她拿著冰棒坐在他旁邊,威濱海先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穿著有點訝異,但接著就恢復以往的樣子,繼續啃西瓜。

神樂知道威濱海是在替她著想,不要讓她介意,這讓她情緒有比較平靜點了,也因為這樣而開口打破沉默。「我好希望能早點遇見你們。」

「怎麼說?」

「你們一開始旅程就在一起,熟知小樂發生事情的所有經過,也到過很多地方,見識很多冒險與人事物,我好希望我能早點加入你們,這樣就可以感受這些悲喜交加的情緒,感受夥伴給予的溫暖。」

威濱海看著神樂,眼神深情。「神樂,妳也算一開始就跟我們一起旅行的夥伴,還沒找到小紅帽之前都不算太晚,」他朝她露出旭日般的微笑。「我相信天宇、小樂還有艾瑪都把妳視為很重要的同伴了。」

他的話中沒有把自己算進去,神樂有點狐疑,但她還是溫柔微笑,想知道威濱海對自己的看法。「那你呢?」

「真想知道?」威濱海看著她。

神樂認真的點點頭。

月光被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體型較壯碩的人影突然與纖細的人影重疊在一起,柔和的月光灑在三合院中排一列花瓶上的雪茄花,桃紫色的花瓣在月光透射下,就像一股甜蜜的粉色汁液,灌滿坐在涼椅上兩個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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