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霽與靛玄>
「哎呀!我的屁股…好痛!」一個少女正輕柔自己的屁股，有點摸不著頭緒，她正是艾瑪，此時的她正疑惑地望著周圍的景物。
「咦?我不是遇上雪崩嗎?怎麼還會衝到夏季的地方還是說…這裡是死者的世界?」艾瑪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她的運氣比樂天宇他們好很多，由於被雪崩掩埋時，她與威濱海的手鬆脫，導致她與他們拆散，之後她撞到了一個類似彈簧床的軟墊上，當她正疑惑怎麼會有軟墊在這裡時，才發現她撞上的並非軟墊，而是一個大型長得像熊貓的怪物，牠正成大字形躺著睡覺，而艾瑪意識到的軟墊其實是那隻怪物的肚子，牠彷彿睡得很熟，沒有被艾瑪打擾，趁牠還在熟睡時，艾瑪想輕巧滑下來，沒料到，那隻怪物會突然翻身，害她的屁股筆直的跌撞在泥地上，慶幸的是她沒有被大怪物壓扁。
「妳還活著。」這時，一個輕柔但又帶點冰冷的嗓音回答艾瑪自言自語的問題。
艾瑪好奇的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帽的少女正盯著她瞧，她有一頭靛紫色的長髮，用水藍色的緞帶綁成一搓馬尾，她有一雙靛藍色的眼睛，那雙眼寒光陣陣，她的目光冰冷至極的看著艾瑪，讓艾瑪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以她多年的打鬥經驗，眼前這位少女絕非等閒之輩。「我是艾瑪，來者何人?」面對氣息如此寒氣的少女，艾瑪嚴肅的問。
少女看著她，那靛藍色的雙眼似乎有透視對方能力的感覺，她與艾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過了一會她冰冷的開口:「妳怎麼來到這的?」
「喂!是妳該回答我的問題吧!」艾瑪不滿的回嘴。
「妳問是妳的事，我沒必要回答妳。」
艾瑪氣的耳朵冒青煙。「妳!」真的很想回擊，給她一招風精靈的威力。
「會是昱的同夥嗎?」她冷冷地看著艾瑪。
「哼!妳問是妳的事，我需要回答妳嗎?」艾瑪有點不是滋味，並學她講話，從剛剛就一直問她問題，但她提出的問題那位少女都不回答，憑什麼她要單方面回答?
啪!
噗!
一陣拍打聲和液體噴出的聲音，讓艾瑪痛苦的倒了下去，她的手臂有著一堆血跡，她看著對她發動攻擊的少女。
「這裡是我的地盤，妳如果是那傢伙的同夥，那廢話就不必多講了!」少女冷冷的開口。
剛剛是怎麼回事?她剛剛有拿出武器嗎?手臂上的疼痛讓艾瑪快失去感覺了，她慢慢地站起來，現在這樣的處境非常危險，她如果繼續跟她槓上去的話…
「妳說昱的同夥嗎?很抱歉，我不認識他!」在這種情況，只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是嗎?」她說，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艾瑪瞧，接著她的表情似乎有點緩和了，一陣靛藍色的光芒照射著艾瑪受傷的那隻手臂，艾瑪驚呼一聲，原本被鮮血染紅的手臂，瞬間癒合。
「這是…」
「看來妳沒有說謊。」那位少女閉上雙眼。「很抱歉，我必須每一刻都做好預防，防止一些不速之客到訪。」
「我看起來像不速之客嗎?」艾瑪氣呼呼地大叫。
少女看著她，靛藍色的雙眼有如一把箭穿透她的心靈。「抱歉，大多那些敗類都往這裡進入的。」
「都往這裡進入的?什麼意思?」艾瑪搔搔頭。
「小女名為靛玄，這裡是靛色聖堂的領域。」少女輕聲說。
艾瑪雙眼瞪得跟電燈泡一樣大，嘴巴張的圓滾，她簡直感到不可思議，這個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少女就是…
「妳就是那個七色彩虹代表人物之一的那位靛玄嗎?」她不確定的問。
少女閉上眼睛，點點頭。
艾瑪意識到這位並非『等閒之輩』的少女真實身分非常訝異。「那個剛剛對妳諸多不禮之處，請見諒。」她有點不好意思。
「該說抱歉的是我，我錯在先。」她看著艾瑪。「妳是怎麼進到這裡的?」她又問了一次。
「遇上了雪崩，然後等我回過神就在這裡了。」這時，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的夥伴他們也跟我一起遇上雪崩，請問妳有看到他們嗎?」
靛玄想都沒想就搖頭回答了艾瑪。
「這樣呀…」艾瑪失落的低下頭，雖然她神經很大條，有時做事也無理頭，可是重夥伴情意的她，此刻很擔心其他同伴的安全。
「妳剛剛告訴我妳叫艾瑪?」靛玄看著艾瑪。
「是。」艾瑪面無表情的回答她。
就在這時─
「艾瑪!」一個熟悉的聲音鑽入兩個少女的耳朵。
「來者何人!?」靛玄冰冷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她擺出攻擊的準備。
艾瑪趕緊阻止靛玄。「靛玄小姐，請妳等等!他們是我的夥伴!」
「艾瑪!妳沒事吧?」聲音的主人是威濱海，神樂則跟在他的後面，在神樂身後還有一位中年婦女。
「啊?這位是…」當中年婦女一看到靛玄，雙腳似乎被定住了，她慌忙的下跪。「靛玄殿下!」
神樂與威濱海一聽，驚訝頓時寫在臉上。「這位就是…」他們也跟艾瑪一樣露出相同的表情。
靛玄沒有說什麼，她只是望著前方，那片海洋色的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座小涼亭，靛藍色的花圈圍繞著，那裡正是靛色聖堂。
「這個…那個…我沒事啦!」艾瑪馬上開口打破沉默。「威濱海那你們呢?」
「經過這位婦女的治療，我們沒有怎樣…」威濱海話都還沒講完，就被神樂打斷。
「明明就很嚴重…」她壓低聲音，清晰的說。
威濱海一聽，表情暗了一層。「神樂…」他鐵青著臉望著神樂。
神樂不悅的撇過頭，一點也不想理他。
「神樂!那妳也沒事吧?」艾瑪看著神樂。
神樂輕輕的搖搖頭。「我沒事。」
威濱海看著艾瑪好像還在狀況外的樣子，他開口道。「艾瑪，妳知道這裡是雪地下的世界嗎?」
「雪地下的世界!?」艾瑪驚呼。
「兩年前這裡重了雪之詛咒的襲擊，那些村人由於有人救了他們，帶他們來到這裡，所以這裡是雪下的世界。」威濱海簡潔的說。
艾瑪思緒越來越混亂了。「可是…」她看看靛玄，又看看威濱海。「兩年前是靛玄小姐的雪之詛咒…」她下面的話被中年婦女硬生生打斷。
「不是靛玄殿下做的!明明就是那個女巫!」中年婦女氣的身子都在顫抖。「靛玄殿下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這時靛玄突然出現在中年婦女面前，嚇了婦女一跳。「妳講的女巫是雪霽?」她冷冷地問。
「呃…是。」中年婦女有點驚恐的回答。
「畢爾─」靛玄抬起頭，朝空中高喊一個名字，這時一隻怪物出現在威濱海他們面前。
「啊!是我剛剛撞到的怪物!」艾瑪驚訝的大叫。
靛玄完全不理會眾人的訝異目光，只見她輕巧的跳躍，坐上那頭怪物身上，那頭巨大怪物的背上，突然展開一對羽翼，向著地面拍打兩下，接著騰空飛起。
「啊─」眾人驚呼，尤其是那位婦女，整個人都傻掉了。
看著怪物載著靛玄快速飛過他們，朝後方飛去，威濱海想弄清整個雪之詛咒的真相。「艾瑪!神樂!我們追上去!」
「喔!」
他們三人丟下已經愣在那邊的中年婦女，往靛玄和那隻怪物飛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裡是雪地下的世界?」樂天宇有點訝異地看著雪霽。
雪霽柔和的朝他笑了笑。「兩年前的暴風雪原因，導致縣民受到攻擊，有個人救了所有人民，並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這裡，而這裡是雪地的下方沒錯。」
樂天宇點點頭，望著這片綠意盎然的森林。「這裡真的是世外桃源耶…」
「呵呵…對吧!」雪霽摀著嘴輕笑出來。
兩人看著奔跑在前頭的樂穎兒，她正奔跑追逐著鳳蝶，那隻蝴蝶隨風飛舞，感覺像在跳舞一樣。
「妳也是當初被那個人救的嗎?」樂天宇問。
雪霽苦笑地搖頭，樂天宇發現她好像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
「既然妳不想回答，就不勉強了。」樂天宇趕緊開口。
雪霽淡淡地望著前方，她臉上的笑容有點褪去。「謝謝你的體貼，有時候不問徹底反而會是一件好事。」
樂天宇看著雪霽憔悴的容顏，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碰磅─
一聲撞擊聲突然在樂穎兒面前炸開，樂天宇嚇的馬上朝妹妹的方向跑去，將她抱起，遠離爆炸的地方。
「是誰?」雪霽察覺出殺氣，她冷冷的開口。
「妳知道妳在對誰講話嗎?」一個粗啞的聲音，回答了雪霽冷冷的問話。
雪霽抬起頭望向聲源處，一隻巨大長著翅膀的貓熊在她上方，那個怪物正朝她說話，語氣充滿諷刺，雪霽瞇著雙眼看到上面站著的人，倒抽一口氣。
「靛玄!是妳!」她驚訝的跌坐在地。
「連妳也逃到這裡了?」靛玄冷冷地說，從怪物身上跳下來，眼神寒光陣陣。
樂天宇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天宇…呼呼…你們沒事吧?」威濱海、神樂與艾瑪在他後方喊叫著。
樂天宇沒有回答他們，也沒有看他們，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雪霽和靛玄。
「樂天宇!你們沒事吧?」見他沒有反應，威濱海又擔心的問了一遍。
樂天宇搖搖頭。「我們都沒事…可是現在是…」他看著互相用冰冷目光凝視對方的少女。
「雪地下的世界啊…」
「真正下咒語的…」
「我們也不知道…」
三人同時開口搶話，害的樂天宇完全聽不懂，也不知道要先聽誰的，最後他受不了了，打斷他們喋喋不休的嘴巴。「你們一個一個輪流說，你們這樣我要先聽誰的!?」
三人停下說話的動作，還互看對方一眼，最後威濱海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樂天宇，樂天宇聽完後，臉上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怎麼會是雪霽?她剛剛還替我治好傷口…」
「但是她確實也是發出雪之詛咒的人呀!」艾瑪馬上開口。「這個村莊還有靛色聖堂，除非村民非常敬仰她，不然不可能會設置聖堂!」
樂天宇怎麼也無法相信，那個救他的雪霽就是兩年前向和玲縣發出雪之詛咒的兇手，但現在的情況，似乎在逼他接受這個事實，因為現在兩位少女都在說當年的事。
「昱之前在信中提到的『親近的敵人』就是妳，對吧!雪霽!」靛玄冷冷的質問。
雪霽低下頭，她的那頭長髮隨風飄揚。「靛玄…這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純粹就是看妳不爽而發動咒語的!」她的聲音更是冷的嚇人。
靛玄面無表情的望著雪霽。「雪霽…我一直都不相信那場兩年前的悲劇是妳惹出的…但是這段期間我不得不接受妳是兇手的事實。」她深吸一口氣。「而現在妳還要幫著昱說話!」
雪霽冷冷地望著靛玄，她的目光深沉，接著她大喝一聲:「冷風暴雪!」
一陣冰冷的寒氣，像風雪一樣朝靛玄吹去，風力之強，靛玄那雙眼緊盯著那些有殺傷力的雪。
「靛玄殿下!」這時那名叫畢爾的怪物，展開羽翼，保護牠的主人。
「為什麼?妳如果對我不爽，妳可以直接對我發動攻擊!可是為什麼妳還要連累這些住在這裡的人…為什麼?」靛玄繼續質問。
「哼!」雪霽不屑地哼了一聲。「為什麼?有什麼為什麼?只是我很忌妒妳罷了!是妳害了全縣的人!靛玄…不!應該叫妳雪芙姊…」靛玄一聽臉色慘白。
「作為妳的雙胞胎妹妹，我可是吃了很多苦，好的東西全都給了妳，妳了解我可是很努力的想要用祝福的心態來看妳得到這些好東西的嗎?」她眼神兇惡，又朝靛玄發射一招，但她避開了。
「雙胞胎姊妹!?」樂天宇驚呼，難怪他剛剛就覺得兩人有幾分相似。
「就算如此，衝著我來就好，何必把縣民也捲進來!?我看妳徹底被昱的言語給迷惑了。」靛玄冷冷的說。
雪霽身子顫抖一下，突然仰起頭哈哈大笑，那副溫柔的樣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是嗎?」暴雪的招式突然由她手上射出，靛玄再次躲過。「我的忌妒跟他的言語，當然我的勝過他的!」
「雪芙姊!妳還手啊!這場不是妳死我活!就是我死妳活!」看靛玄不回擊，她瘋狂的大吼。
面對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如此叫的瘋狂，靛玄卻始終冷靜，沒有被她影響。「我是不會對自己的妹妹動手的。」
「那妳就先去黃泉吧!」雪霽冰冷的開口，她發射出好幾招俐落的攻擊，但都被靛玄躲過了。
「昱有什麼目的?」靛玄又繼續質問。
「誰知道!」一道銀白光束又朝靛玄射出。
靛玄再次閃過，但她始終都沒有回擊。「昱的惡行妳應該很清楚才對!」
「這跟我忌妒妳有關嗎?」雪霽諷刺的問。
「當然有!」靛玄平靜的臉上頭一次閃過一絲憤怒。
雪霽伸出一隻手，欲再度發動攻擊，但身子卻突然一震，接著她倒了下去，口中吐出一大堆鮮血。
「雪霽!」靛玄和樂天宇忍不住驚呼。
雪霽似乎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訝異的眼神看在眾人眼裡很明顯，她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感，她用手緊緊揪住她的胸口，痛苦的緊閉一雙眼睛。
「難道…」靛玄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一樣。「妳被昱插上了忠心審判的劍!?」
雪霽沒有回話，只是又吐了一口鮮血，樂天宇無法袖手旁觀，他掏出之前給樂穎兒服用的妖精樹鮮血，跑到雪霽身邊，用一隻手托起她的下額，灌下妖精樹鮮血，但是這回妖精樹鮮血起不了效用，雪霽還是吐了一地，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讓開!」靛玄從斗篷掏出一個水藍色液體的水，跑到雪霽身邊。「雪霽!這個喝下去!」
雪霽淡淡的看了靛玄一眼，只是搖搖頭，接著握住樂天宇的手。「來不及了…我這一生…能救一個人真的是好開心…」即使她嘴角沾了許多鮮血，她卻展開美麗的容顏。「我恨姊姊，但也無法完成昱命令我的工作…」
「昱命令妳的是什麼工作?」靛玄問。
「殺了…某一個人…」雪霽輕輕開口，聲音像絲綢一樣微弱。
「是我嗎?」靛玄又問，雪霽淡淡的苦笑搖搖頭。
樂天宇驚訝不已，為什麼?昱為什麼要這麼做?某人?某人又是誰?
「可是…我不想下手…」雪霽慘淡的笑了笑。「但我不後悔…也沒有遺憾…」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接著慢慢閉上雙眼，頭倒向一邊，就此不動了。
「雪霽─」靛玄抱住自己的妹妹，原本冷漠的容顏，瞬間淚流滿面。
樂天宇愣愣的看著雪霽，她最後一刻的笑顏還掛在她的嘴角上。
----------------To be continuing----------------
留言列表
